“再过段日子,奴婢就要回家了。”云露道,“您以后要好好的,不要再总拿刀子割自己了。”
刘琥放在圈椅扶手上的指头动了动,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。
他穿着牙白色的深衣,两条手臂都被广袖所遮掩。但他和云露都知道,那被遮掩的手臂之上,是无数道新旧交迭的,斑驳的割伤。
寂寞的时候,相思到蚀骨的时候,只有一次次自残,看着鲜血沿着手臂流下,才会觉得好过一些。
“真的,您往后不对自己好些,就没人对您好了。”云露咬了咬下唇,“不要再对陛下抱有任何期待,陛下他……知道您的一切。”
知道他的寂寞,知道他痛苦自残,却从未因此多眷顾过倚香殿一星半点,而是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。
刘琥疲惫的闭了闭眼,朝云露淡淡道:“我知道了……你走吧。”
云露能对他说出这些话已是极致,见他这般情态,只能叹息一声,朝他行礼之后退出大殿。
刘琥独自坐在圈椅之上,看着云露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。
三十多年了,他虽居于深宫,却并非对世情一无所知。他知道陆维做了多少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