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瓶春_东风渐(三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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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东风渐(三) (第5/8页)



    郑按察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禀报的,却也连声喏喏了,当夜如实写进了奏章,三百里加急递进京城。

    送走了郑按察使,李延琮再回到宴客的堂屋,已经是满室的夜色。

    他看见条案上一片狼藉,白瓷盘的菜肴并没怎么动过,在灯下都泛着寒凉的光,澄黄的酒淌在青漆软布上,沿着边缘滴着,一滴,两滴一切寂寂无声。

    很久不见了,这种热闹过后酒阑人散的戚戚。

    他吹灭了灯盘上的蜡烛,看见圆月纸屏风后影影绰绰纤细的人影。

    走上前往后一转,是银瓶还在那儿。穿着白绫小袄,银红褙子,乌鸦鸦的长发用红丝线斜挽在肩上,端柔的侧影,低头默默地站着。

    哟。他弯了弯唇角,看我抓着个偷听的贼。

    银瓶轻声道,若想对皇帝使出激将的手段,大可拿遗诏来说为什么要提起我。

    遗诏,遗诏不着急。他笑了,徐徐弯下腰,那声音低到了极点,反有一种诡异的温柔,带着股妖气,趁早把你也供出来,我们就彻底是一条藤上的蚂蚱了。徐令婉,反正我们已经是择不开的了,从今往后,你坠着我,我坠着你,不好么。

    离得太近,他的唇恍惚碰到了她的耳垂,凉与热的结点。银瓶在怔忡间打了个寒颤,慌忙几步后退看他,在昏暗灯火下看见他脸上奇异的餍足。

    什么?她捏着耳垂不明所以,惶骇低叫,你你疯了么!

    也许,只是吃醉了酒罢了。李延琮纠正她,红润的唇被他抿着,一片晶莹,笑得纯良,和吃醉了的人较真,可就是你的不对了。

    他杳杳地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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