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钊没说话,他回过身去,接了青年递来的烟,吸两口之后,就要走了。
“你完成你的宏图理想,我在意我的生活人情,谁都没必要太刻薄,你拉着一堆人为你的自私陪葬,想一想你的儿子,还有你太太。”
“你想想盛星。”柯钊缓慢地说出一句。
他离开了,也没预备回头,会客室的门彻底阖住,截断了从这里到走廊上去的、顽皮的光;江菱月企图逃脱,可没有任何的办法,藏在地低的尊贵牢房,被永生无尽的黑暗笼罩着。
人似乎在死亡之前就被什么狭窄的容器封存,开始枯萎和腐败,也和死亡没什么两样了。
可还有盛星在外头。
江二云终于得空,回家看丈夫孩子去了;盛星在江莲香眼前头站着,忽然那么落寞无措,他几分钟之后重整起精神,走上前,问:“莲香你饿不饿?”
“中午吃多了,不想吃了。”江莲香说话的声儿轻飘飘,在重病之后的现在,忽然爽朗起来,新大夫的药,似乎真要将这个奇怪的绝症治好了。
她穿着明艳的水蓝色绸子的棉袄,胸口上有花儿,太瘦了,因此穿厚一些的反倒更饱满好看;一双新皮鞋在江莲香脚上,是中午,盛星刚给她带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