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没过多久的,江莲香一边儿走,一边拽着旗袍最上头的扣子,她曳动着纤腰,往门框上头靠,脸正凑在陈盘糯脸跟前儿。
她朱砂颜色的嘴巴,干裂着太深刻的纹路了,深邃的眼一眨,有些迷茫,问:“先生您踹我门干嘛?”
“请你跟我去陈先生府上。”陈盘糯说着,他身后黑衣裳的打手就上前来,一边儿一个,拽着江莲香的细胳膊,推推搡搡里,走了。
小八还弓着腰,要站到门后头去,鼻尖儿上掉下去那滴冷飕飕的血,在土色的砖地上飞溅开了,是朱红的,这样瞧,也不比江莲香嘴巴上的口红黯淡;小八腿软了,甚至没敢目送江莲香,可他脑子里映着她的背影。
虚虚晃晃的,快模糊成一团迷乱的青烟。
木头造的、日本样式的暖室,蔺草席上铺着灰色柔软的毡子,请的倒不是满嘴软语、大方活泼的姐儿,而是弯着眼睛笑的日本女孩;她们跪着倒茶斟酒,也跪着点烟,甚至能用那中音的嗓子说两句蹩脚的英文。
江菱月接受了陈盘糯的宴请。
他穿着很浅的土色毛衫,看样子像个念书的富家少爷;陈盘糯没陈岳敏半点跋扈,穿着日本男人的衣裳,在矮桌旁,压着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