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餐饭做的是熬白菜、豆腐酿rou和尖椒炒肝子,并且吃馒头喝稀粥。小米儿粥是放过黄糖的甜,可李渐宽偏不吃里头的枣儿。
“你吃不吃?不吃就到那边儿站去。”江菱月沉着脸,极其真切地佯装发怒。
李渐宽的圆眼眶,当即红了,他摆着脑袋,清鼻涕挂下来,要伸手去抹。
“说过多少遍了,鼻涕能不能用手揩,能不能!”江菱月的斥责还继续着,而眼前捧着碗的孩童,已经开始哭了。
他那样可怜,小小一个人,红着眼睛鼻尖,又不敢大声啜泣,他看着江菱月,吓得睫毛都颤起来,摆头不是,点头也不是。
“来,叔叔看看。”盛星仍旧是温和的,他从衣袋里摸了帕子,给李渐宽擦眼泪,然后擦鼻涕,又弯下腰抱起他,安抚般轻轻地晃着。
江菱月也起身了,从盛星手里拿了帕子去,又说威胁般,对李渐宽说:“你再哭……”
“你少说点儿,他心也不坏是不是?家里爹妈都没了,你以为他不懂吗?你跟他计较什么!”
盛星忽然满心酸楚,他皱了皱鼻子,泪就从眼眶滑落,顺着颧骨往下淌,他一手揽紧了李渐宽的头,脚下头挪开几步,到门边儿上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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