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然将它举在眼前,想象那颗穿透它的子弹,有多么凶猛、炽热,喃喃道:“怎么不穿防弹衣呢?”
“你认为呢?”
纪然沉吟半晌,“防弹衣不够了?”
老胡又用掌心干洗脸,看起来有点无奈,“一个静好的夏夜,董事长在举行家宴,你的同事一如平常,而却你穿了防弹衣……这相当于直接往脑门上贴警徽。”
纪然顿悟,因自己的愚蠢而羞赧一笑,用小指去探打火机上的弹孔。
“是我教他抽烟的,总得有个消遣,对吧。我还记得他吸第一口时,呛得脸红脖子粗。”老胡又拿出照片轻轻摩挲,毛扎扎的脑袋垂着,“还有开车,也是我教的。说起来,他和我儿子一般大。”
“他说,”纪然眉心微蹙,回忆起闻名对老胡的评价,“你是他生命里最接近父亲这种东西的人。”
闻言,老胡用力在眼皮上揉搓一把,小心地将照片收回钱夹,“唉,你要是想要,回头我给你个电子版的。他唯一的真实档案也在我手里,所以他说,我攥着他的命根子。”
调侃的笑意在老胡脸上绽开,一双小眼睛眯成缝,但很快又睁开,“我本来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,但是……我也没办法。”
纪然